由华中科技大学和中国侨商联合会共同主办的第六届“张培刚发展经济学优秀成果奖”颁奖典礼暨2016中国经济发展论坛于11月18至19日在北京举行。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副所长张平出席并发言。他表示,为了实现经济的中高速增长,2015年我们靠了金融,2016年我们靠了房地产,未来我们怎么稳定中高速度?而中高速的稳定下来,会不会进一步扭曲结构让效率低下?我们在中等收入阶段面临着经济结构服务化与效率提升不同步的问题。
以下为演讲实录
张平:非常高兴有一个机会跟大家分享。因为讲到中等收入,讲到收入分配都是一个命题,刚才有很多人在讲增长。我想简单讲一讲我们现在的一些认识,最基本的一个认识,就是发现中国经济增长到这一步挺艰难的,我们一回顾工业化的时候,过去我们觉得工业化非常难,但是我们一回顾工业化的时候发现特别好,最好的特征是什么呢?工业化高速增长,基本上都伴随着效率改进。这是工业化最大的特征,而且只要你不断地工业化,因为有很强的规模收益,所以就伴随了很快的效率的改善。中国现在叫做保持中高速增长,迈向中高端发展。
但是现在中国遇到什么问题?当前最紧急的问题当人均GDP逐步提高了以后,人们的整个经济结构开始出现了服务化特征,这件事探讨不用太复杂的探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里我们讲的最简单的恩格尔系数,随着收入的提高,物质消费比精神消费越低。经济结构服务化,我们2013年服务业超过了第二产业,现在今年前九个月已经达到了52.8,我们姑且不论是好事、坏事到底怎么着,这是一个事实。
这个事实出现了会遇到什么样巨大的问题。你突然发现,过去工业化中,伴随着经济增长而来的同步性效率改善,在这个阶段很不确定。不确定到什么程度呢?你们可以看到有发达国家,它的效率还能够适当改善,你可以看到,很多拉美国家跟发达国家一样高的福利比例,效率极其低下,而且出现拉美现象中很多好听的词,什么词呢?人口飘移、非正规就业、效率低下、中等收入陷阱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服务业为什么会不同步呢?给大家举几个数,你们去看,制造业和服务业劳动生产率去算,其劳动生产率你们随便拿它的产值一除就能够知道,中国这几年又发展金融,又玩命房地产,又是资金密集型服务业,但劳动生产率只是制造业生产率65%的水平。我们服务业的比重不断提高,制造业比重不断下降,告诉你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大量要素从高劳动生产力向低劳动力部门转移,整体劳动力生产率下降。
第二产业高劳动力生产率的制造业,又不断向建筑业转移,而建筑业的劳动力生产率比服务业还低,只有服务业不到50%的生产,比制造业差上三分之一的水平。按照服务业比重去算,这十年提高了六个点,在制造业里,从第二产业10%提高到16%。所以整个第二产业劳动生产率非常大的下降,与我们现在的经济结构服务化特征高度相关。而且这个趋势看不出来有什么逆转性趋势。
尽管我们刚才讲了一系列的呼吁,但是呼吁本身并不代表着这个经济事实这么走下去。而且我们要稳增长,要实现中高速。实现中高速,2015年我们靠了什么?靠了金融。2016年我们靠了房地产,未来我们怎么稳定中高速度,而中高速的稳定下来,会不会进一步扭曲结构效率低下,而不是提升制造业效率,而不是提升现代服务业效率?所以这是一个最重要简单算术方法算出来的,在服务业转型中,在我们到了中高收入或者中等收入阶段里头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竟然是经济结构服务化与效率提升不同步。
第二个不同步,刚才说了劳动生产率经济结构服务化以后,发现效率是下降的。第二不同步全要素生产率,全面性的贡献下降。这个大家都能算出来,而我们知道TFP下降,直接导致了最简单的道格拉斯生产数可以算出来,无法导致资本深化。所以你想一想,投再多资金,没有技术进步,你就会导致一系列的资本回报率下降,所以我们投资也少了,而且我们还需要大量资金外流。
所以我想,我们讨论了很多,其实中国现在直接面临着TFP贡献下降,原来我们核算中还能够最高的时候有将近30%,现在已经降到了有的更高,有的到38%,有的人计算更高点,是这么一个数。但是所有人一计算,按正常计算还有15%、16%,有的用DNA计算已经负增长,资本回报率越来越下降,没有TFP贡献资本深化如何回报。
我们可以看到现在的增长并没有实现中高端的两个伴随,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与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没有这两个伴随,劳动、人力资本难以深化,资本也难以深化。所以现在使得我们现在的增长处于非常大的挑战之中,尽管这个涉及了很多种方法,但是我觉得克服生产率下降是根本。当然这就是说得三个要提高,农业生产率要提高,工业生产率也要提高,服务生产率也要提高。
但是现在的重中之重是第一宏观政策不要再扭曲结构,导致生产率继续下降,建筑业比重不能再上了,制造业越来越低了,中国制造业其实效率提高还是很快,但是比重被服务业挤的一塌糊涂。而服务业中这几年似乎金融业导致服务业效率提高,但是大家都知道,中国针对的现代服务业,科教文卫体针对人力资本服务知识体系没有搞好,这是非常大的。
农业劳动生产率仍然处于中国作为没有失业的注水池一个池子,并没有把农业效率放在一个根本的提升过程中,现在中国农业占经济的比重很低,但是就业比重仍然是第一位的。所以我现实中最朴素的算术法算到一些困境,并不是说这么容易化解的。这是我想讲的第一个重要东西,中国增长的非连续性是因为经济结构服务化。
下面我还想稍微讲一讲在这个阶段我们还遇到了什么样的风险?这个风险就是保持增长速度。由于要保持增长速度不断扭曲效率乡下以后,导致我国的资金在国内的回报率远低于国外,使得大量的资金外流,对后发国家产生外部的冲击,这种外部的冲击也是打断高速增长一个重要原因,因为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发达国家没有什么特殊的币制冲击,后发国家币制冲击非常重要的,大家可以看到姚枝仲(音)写的文章,后发国家没有出现债务和币制冲击、跨越中等收入陷阱非常重要的,因为它的内部和外部抵抗能力非常差。我的讲演到此为止,谢谢。